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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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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怎么都不明白呢?”林律师的声音哽咽起来,“作为一个父亲,我只想让她好好的……”

“你离她远一点,她就会好好的。”须瓷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,“你问问她,她现在看到你会不会觉得想吐呢?”

“你疯了……”

“我早就疯了。”须瓷红着眼眶,冷笑地扬着下巴,眼睛向左边转了转,止住了眼眶里的滚滚热意。

“都是拜你所赐啊林律师。”须瓷望着天边,眼里一片雾蒙,“这里面可有你一半的功劳呢。”

林律师拿手机的手都颤了几分:“你有什么气冲我来,我女儿是无辜的……”

“她无辜?她怎么会无辜呢,她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事,就是成为了你的女儿。”

那边蓦得一静,只剩下林律师粗重的喘息声。

天色渐渐昏暗,须瓷看了看时间,已经七点了,他得回去了,他今夜还想被傅生的气息包裹着入睡呢。

“最后一件事,结束后,我们不用再有任何联系。”

“当然,我希望您能谨记,我是个疯子,别让我知道你对傅先生说了什么不该说的……”

“……知道了。”

嘟嘟两声,电话挂断,通话记录消失在屏幕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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须瓷回到卧室摘下手上的绷带,其实伤口不大,除流了点血外没什么其他可怖的。

掌心里之前的那道烟疤还在,恐怕会跟随他一辈子,难以消除。

这样最好。

他要傅生永远记得这些,再也不敢轻言离开。

须瓷低垂着眼眸,浅浅一笑,梨涡酝酿着天真,眸色饱含着病态。

他知道自己病得不轻,也知道自己不再是傅生的良人。

不过没关系,就算他身陷淤泥,也要把傅生从神坛上拉下来陪着自己。

他必须这么做,不然他就要死啦。

没有傅生的世界,只能名为地狱。

须瓷敲开了傅生的房门,对方拿着手机,穿着丝绸睡衣,布料柔软,是衬衫的款式。

“怎么了?”

“我睡不着。”须瓷抿唇补充道,“我的药在你那儿。”

“……”傅生按灭了手机的屏幕,依稀可见上面有条信息——

帮我检测一下是什么成分,干什么用的。

他淡问:“所以?”

须瓷抬眸看他:“我可以和你睡吗?”

傅生捏捏眉心,半晌道:“……进来吧。”

虽然之前觉得一切要慢慢来,也不想在不清不楚的状态下和须瓷同床共枕,不过之前都已经借着酒意破例过一次了……

有一就有二。

傅生看着乖乖已经洗完澡乖乖缩在被褥里的须瓷,头一回觉得自己的原则真好打破。

“绷带呢?”傅生刚掀开被角,眉头就微微蹙起。

“……戴着难受。”须瓷抿着唇。

“……等我一会儿。”傅生出去了一趟,不过五分钟,就带回一个小医药箱,给须瓷的手掌重新上了药。

须瓷乖乖躺着,看着傅生坐在床边认真帮自己包扎,动也不愿动。

“刚刚碰水了?”

“嗯……”

“我看你是真的不长记性。”傅生看着须瓷有些发白的伤口冷声道,“上次伤口发炎发烧你忘了?”

“疼……”

须瓷被傅生按得伤口一缩。

傅生是真来气,但又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。

“你什么时候才能像个大人一样,好好照顾自己?”

“……”须瓷怔住了。

傅生也没指望他回答,又重新给他裹了薄薄一层纱布,“少包点,以免感染。”

夜晚已至,凉风习习,须瓷悄悄地钻进傅生的怀抱里,冰凉的体温开始回暖。

傅生没有睁眼,将须瓷的腰往自己这边带了些:“别乱动了,睡觉。”

“……”须瓷被惊得一抖,怕傅生把自己推出去,等了一会儿才感觉到傅生呼吸越来越均匀,依然这么揽着自己。

他悄悄放缓了呼吸,小声地说了声:“好。”

“哥……晚安。”

“……晚安。”

傅生抱着小孩,单薄的身体轻易地裹进了怀里。

既然都同床共枕了……抱一抱,也没什么吧?

第27章 163事件

时隔两年多,须瓷终于再一次经历清晨于傅生怀里醒来,且互道早安的场景。

傅生低沉的嗓音就在耳边:“早。”

须瓷:“……早。”

身后的温度骤然消失,心里变得空落落的,如果再有一个早安吻就好了。

须瓷回身,蓦然看见对方灰色绸缎的裤子处,突现异物。

傅生平静扣上被须瓷昨晚不老实蹭开的衣扣:“脸红什么?你没看过?”

“……”须瓷是真的有些脸热,情感上他并不觉得羞臊,可身体的本能让他白皙的脸上浮现了薄红。

他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了,自从开始吃药以后。

哪怕他并没有天天服用,但身体依然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副作用的影响。

食欲下跌不说,早晨起来脑袋里会像被一根乱棍搅和了一样,晕晕沉沉。

有时候会莫名想要呕吐,yu望下降,情绪逐渐麻木……

傅生从浴室出来,看见须瓷依然呆愣愣地坐在床上,看着他的方向,眼神没什么聚焦。

他道:“还不换衣服,是想我给你脱?”

须瓷浑身一麻,终于回过神来:“……穿什么?”

“……”傅生轻叹,“是我叫你崽儿把你叫小了?穿衣服还要征求家长意见?”

“……”须瓷呆呆地啊了一声。

“家长”颇为无奈:“房卡给我,我去拿。”

须瓷缓了会儿,脑袋清醒了些,他眸色微动:“……好。”

这会儿还算早,廊上无人,傅生刷开对面房门,里面很整齐,须瓷的大多数东西都在行李箱中。

他回头看了眼,门口没什么动静。

犹豫一秒,傅生还是大致翻了翻。

没看到什么特别的,只有一盒写着英文字母的小瓶子,傅生拿起来看了看,大致是肤蜡的意思。

化妆品?

傅生对这东西有点了解,他在国外生活的这两年里,公司里举办过万圣节活动。

他们脸上的妆容一个比一个血腥,一开始傅生还以为是仿真面具,后来经员工解释之后才知道是用肤蜡涂抹在脸上,然后再用颜料刻画出来的。

须瓷怎么会有这东西……

心里似乎有什么灵光呼之欲出,却止于余光一瞥。

在行李箱的隔层一角,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相框。

傅生将其拿出来,相框是镂空的,中间雕刻着一个三百六十度都精心设计过的跳舞小人。

他再熟悉不过,这是他之前亲手做的、送给须瓷的生日礼物。

跳舞小人虽然迷你,但全方位都有雕刻的痕迹,大到手掌腰臀,小到眼睛梨涡和发丝。

他花了足足十天,已经记不清当初划下了多少刀,才铸就了成品的精致。

这或许不是他雕刻过的最难的物件,但一定是最用心的,倾注了最多感情的。

身后的脚步声骤近,傅生没有回头,只听见须瓷略带慌张地说:“我自己拿吧……”

傅生将相框放回原位,侧身让开。

行李箱里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,比如那些他之前看到过的药物。

是没带,还是藏起来了?或是须瓷真的没撒谎,车里的那瓶只是普通的安眠药?

昨晚他联系的朋友已经回了消息,说要三天,明天才出差回去。

须瓷随意扯出一条卫衣和裤子,匆忙地关上行李箱,一举一动都上演着心虚。

傅生半眯了下眼,在床边沙发上坐下,没有离开的意思。

须瓷抿唇:“我换衣服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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