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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4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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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人摇了摇头,向对门看去,女的没见过,但这个男的原来是住这儿的,后来他突然说要和我换房子。我还纳闷呢,房子的租金明明都一样,他的房子还比我房子要大一点,莫名其妙就说要换。怎么了,他犯事儿了?

陆砚悄步走到对门,安静地听着门内的动静。

于景继续问道:你们是什么时候换的房子?

女人算了算,大概有半年了。

于景颔首,谢谢了。

他说罢,转身走到陆砚身边,两人对视了一眼,在对方眼中看到答案。

于景向后退一步,将空间留给陆砚。

只见陆砚抬脚对着大门就是一踹,抵在门上的棍子受力倒地,大门直接被破开。

邻居纷纷出门查看,于景此时拿出证件,规范地说了句:警察办案,闲杂人等回避。

陆砚找房子里找了一圈,一个人都没有。他忽而听到一件房间里有动静,缓步靠近,再确定就是这个房间发出声音后,破门而入。

只见房间里也没有人,但门窗打开,刚才的声音是摇摆的门窗发出来的。

他立即对外喊道:于景,人跑了!

陆砚长腿向外一跨,隔着窗台前的桌子,顺利跳了出去,看着地上的轮椅印,陆砚避开重要痕迹,向前跑去,没听到背后于景的制止声,陆砚,别追。

小道狭小昏暗,错综复杂,陆砚跟着轮椅印子疾跑,眼看着前面就是死胡同,他的脚步逐渐缓慢,只见胡同深处,一张轮椅安静地停靠在那里。

陆砚警惕地注意着周围动静,缓缓靠近轮椅,只见轮椅上放着一张纸。

三年前你们找不到我,现在,能找到我吗?

用不着多想,陆砚知道岳向欣是故意留下痕迹,引警察过来的。现在回想,他们应该是往相反方向跑了。

陆砚一向好教养,但察觉到自己被人耍了之后,还是忍不住暗骂一声。

他带着纸条了轮椅回到现场,于景已经戴着手套在房子里调查了。

见陆砚回来,蹲在墙角边的于景抬头看向陆砚,调笑道:怎么感觉,我们身份互换了呢?

陆砚将轮椅放在一边,一边戴手套一边说道:他们应该往北边跑了。

于景早就预料到这个情况,我已经通知交警了,他们会沿路查看。也让队里的人过来了,他们马上到。

见陆砚因为没有追到人,表情有些受挫,于景轻抚着陆砚后脖颈的头发,会找到的,别人不了解警方办案,你还不了解吗?我们一定会找到的,别担心。

陆砚是个法医,考虑的没有他这么多,所以直接追出去了。

术业有专攻,要不是他受伤,这些事也劳烦不了陆砚。

其实根据现场情况来看,岳锴显然是知道他们已经来了,所以决定逃走,就那扇窗户,轮椅怎么可能出得去?

况且轮椅移动的目标太大,不是逃跑的最佳选择。

所以很显然,凶手是故意转移视线的。

而且,他想放长线钓大鱼。

杀了三个人,现在在找岳家父女的人,绝对不只有警方,幕后的那个人很可能也有动作。

他已经拜托李队和局长发布抓捕令,各级公安只要发现两人的踪迹,立即逮捕。

他就看看,幕后的那个人会不会出手。

于景的话让陆砚愣住,这话听着有些耳熟。

会找到的!虽然不了解警方办案,但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找到的。十五年前,他对那个人说了这句话。

一时间,陆砚分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巧合。

现场找到的工具箱,和姜勇命案现场发现的留白范围基本吻合,而且我们还找到了这个东西。方知书赶到现场搜证,将一袋钉子递给了于景,就是曾冬兰额头上的四寸圆钉。

陆砚对比这工具箱里的锤子,和死者眉骨的半圆形凹陷对得上尺寸。

老大,有发现!周晓阳拿着一套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。

黑衣服、黑帽子、黑色口罩,和他们在监控里看到凶手所穿衣物的样子基本吻合,但还是需要做进一步比对。

隔着一条街,一个女人拄着拐杖看着小巷里的警察进进出出,微微一笑,拨通了一个电话,爸,帮我去个地方,找一位故人。

作者有话要说: 小剧场:

于景(放下狗粮):依依,来,吃饭了。

陆砚(看着于景撸狗):我想起来了,你就是这么摸我的。

于景(咳嗽):这能一样吗?

陆砚:不一样吗?

于景(笃定):不一样。她是我女儿,你呢?

陆砚:我是你大爷。

正文和小剧场来啦,感谢观阅!

第60章 322

于景趴在病床上, 他的后背刚换完药,纱布拆下时,牵引着刚刚愈合的血肉, 灼心的疼痛令他青筋暴起, 至今想起还心有余悸。

不过早上医生查房, 说他下午就可以回去了。

于警官是个大忙人, 让你乖乖住院,肯定是待不住的。但下次换药, 一定要记得过来!

于景理亏,干笑着点头,肯定的, 换药我一定不缺席。

医生笑了笑,显然是不置信, 大不了到时候让护士打电话催一催,他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就带着实习医生们离开了。

看着病房门一关上, 于景哪儿还坐得住,马上收拾行李, 听闻床头柜传来的手机铃声,见是陆砚打来的, 坐在床边接听,喂,陆砚,医生说我下午就可以出院了。

陆砚看着手里的报告,正想汇报情况,闻言说道:那下午我去接你。

他再看向报告,说道:化验结果出来了,现场发现的衣服上同时找到了岳锴、潘东、姜勇、曾冬兰四人的dna, 岳锴就是这三起案件的重大嫌疑人。

于景沉默了一会后说道:各级公安已经在江龙市各区巡查了,我报备了局长,准备和网安联合,在线上渠道同步通缉岳锴和岳向欣。

重大嫌疑公告一发布,网络言论铺天盖地,媒体记者争先报道,电视台节目针对这一通报第一时间做出节目,分析这三起连环杀人案。

有人猜测,这三起案件很可能与十五年前的儿童拐卖案有关。

茶杯被重重放在了茶几上。

聂盛远看着新闻报道,表情严肃,周身气压极低,见屏幕上一闪而过于钦的相片,攥紧了拳头。

他拿起茶几上的手机,翻看着通讯录,正要拨打出去的时候,余光瞥见周聘走进了茶室。

我刚才听到响声周聘的声音越说越轻,逐渐没了声音,低着头烧水为聂盛远倒茶,余光瞥见聂盛远的手边放着一个相框,照片中的人她再熟悉不过。

看着眼前的妻子,聂盛远的眼中毫无情感,冷声说道:没有我的允许,以后不准来书房。

浅灰色的西装着身,让本就看起来儒雅的聂盛远更添了几分书生气,黑色方框眼镜压制住了他鹰钩鼻的锐气,藏在镜片之后的眼睛总爱耷拉着眼皮,似乎是将自己的精光隐藏,如他一般,躲在阴影中窥探着一切。

他的声音宛如锋芒,直戳周聘的脊骨,仔细看,这寒芒上似有倒刺,每一句话都在刮她的肉,划开她的筋血。

但即使她再小心谨慎,不想在聂盛远露怯,可她的手就是不听使唤地发抖。

聂盛远目光向下,看着周聘谄媚地给他倒水,冷哼一声,我刚才的话,你没听见吗?

周聘吓得一哆嗦,不小心将水倒在杯外,溅到聂盛远身上。

滚烫的热水落在他的西装上,在浅灰色中留下重墨,格外明显。

啪!

一个巴掌落在周聘脸上,她捂着自己被掌掴的半张脸,无力地跪倒在地上,热水壶一不小心脱了手,热水全洒在了她的腿上,她本能的惊呼,但再看到聂盛远的目光后,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,强忍着腿上和脸上的疼痛,什么声音都不敢发出。

还不滚?聂盛远眯着眼,目光中满是厌恶。

周聘感受到了明显的杀意,她低头颤抖着捡起地上的碎片,她伸手时,长袖遮掩不住手臂,露出了一道道狰狞可怕的伤痕。

她顾不上自己的手指被玻璃水壶划伤,收拾好碎片就要立即离开这里。

但书房内的聂盛远突然喊住了她。

聂盛远看着周聘手臂上的伤,突然说道:你手上的伤记得上药。

周聘一愣,心中似有暖流融化严冰,却听聂盛远紧跟着一句话:后天我妈会来家里一趟,你要是敢乱说什么,或是让她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,看我怎么收拾你。

知道了。周聘紧咬着下唇,不敢多说什么,立即走出书房。

直到关上书房的门,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,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攥着玻璃碎片,手掌心被划了好几道口子。

她强忍着泪水,将碎片丢进垃圾桶,闷头跑回自己房间,靠着关上的房门大哭。

她和聂盛远结婚十六年了,就算是陌生人,同住一个屋檐下十六年,再怎么样都有感情了。

可是他们

她想不通,聂盛远为什么还想着那个人,他到底有什么好的!

电视台关于案件的节目一结束,就开始播放恒远地产的宣传片,看着电视上人人称赞的好好先生,聂盛远轻蔑一笑,轻轻拿起相框,走到窗边。

迎着东升的旭日,赏着晨风和薄雾,他倚靠着栏杆,轻抚着照片中和他合照的另一个人,柔声道:今年的夏天,比以往的都要长,你说你喜欢海浪和汽水,喜欢蝉鸣和蛙声,如果你在就好了。

照片中,男孩笑容满面,他一身干净的白衬衫,阳光下很是耀眼,如烈日骄阳,仿佛能够温暖所有人。

他抱着一捧太阳花,站在一个男人身边,如若仔细看,在花束的掩盖下,他们的手紧紧相扣。

于景打开车门,正想和陆砚打招呼,就见副驾驶上坐着个江渡,他忿忿地靠着车门,问道:你怎么来了?

江渡拍了拍怀里的电脑,案子有新发现。

哦于景颔首,那行,路上说吧。

他说着,眼神示意江渡坐到后排去。

江渡不解地眨了眨眼,仔细思考后终于恍然大悟,他本是要乖乖让位置的,但故意多说了一句:队长,副驾驶很危险的,你现在受着伤,还是坐后排吧。

于景怎么看不出江渡在使坏,干笑着点了点头,听说你位置上的耳机不太好,我给你换。

江渡憋着笑,推辞道:这怎么好意思?咱队里没钱啊!

他耳机都掉皮了,和队长说了几次,队长都拿队里没钱搪塞他,这回当着陆法医的面,队长肯定要找台阶下。

我说是我给你换。于景咬牙切齿,私人恩怨,上升不到队内关系。

江渡见好就收,赶紧从副驾驶离开,站在门边,做了个请的姿势。

他坐上后座,抚摸着副驾驶的皮椅,咋舌道:陆法医,你这个位置,升值了啊!

陆砚看向车窗外,不自在地轻咳了两声,他突然发现最近自己和于景之间的距离是近了点,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于景也没有给他使绊子了。

他也想不明白,自己现在心里的窃喜是怎么一回事?

于景直勾勾地看着陆砚,见他回避自己的眼神,不乐意地看向后座的江渡,问道:说吧,你着急找我有什么事?不能在电话里说?

江渡恢复正色,打开电脑调出一份文件,将电脑递给了前排的队长,今天早上队里在给案子收尾,我收拾资料的时候,发现有问题。

于景查看电脑,见江渡给他看的是一个视频账号,账号内全是女生借裸|贷时录制的视频,他转头看向江渡,这是在哪里发现的?

陆砚闻声看向电脑,面色铁青,从这些女生的身份证来看,有不少是未成年。

江渡将网站后退,一步步还原他是如何找到的,陶天和曾冬兰的电脑全被我搬回来了,但有趣的是,我在曾冬兰的电脑上发现了陶天曾经登陆的痕迹,时间在他第二次同意和曾冬兰性|交易之后。

根据他的浏览记录,他当天应该是用了曾冬兰的电脑做直播。我找了陶天的直播回放,也证实了这一观点。

这个网站不是陶天打开的吧?于景问道,陶天使用这个电脑做直播,如果不小心打开了这个网站,观众肯定会看到。

江渡颔首,他没有打开,但在他关闭之后,过了一个小时,这个网站被打开了,ip地址跳到了国外,所以之前做筛选的时候,我漏掉了。

他说着,愧疚地叹了一口气,这的确是他们网侦的疏忽。

不过经营这个网站的人非常细心,每次浏览之后,都会删除记录。

要不是这次的突击检查,让她慌了手脚,忘记删除浏览记录,他们还不一定查得到。

陆砚不解,问道:但这和陶天有什么关系?

江渡调出了一段记录,虽然找不到刘武和陶天的手机,但我找通讯公司要了他们的通话记录,发现陶天直播,和刘武拨打报警电话,举报酒吧涉|黄,其实是同一天。

然后我找扫黄组要了当天执法记录仪的录像,视频拍到陶天悄悄从办公室离开,躲进人群,和酒吧客人一起蹲在一楼等待检查。他们执法全程半个小时,离开之后,就有人打开了这个网址,应该是在检查。

于景怔然,瞬间想明白,所以,很可能是刘武间接导致了陶天的死亡?

酒吧二楼的楼梯藏得比较隐蔽,客人一般不会往那里看。或许当天酒吧里藏着其他人,看到陶天从二楼下来,扫黄组的警察又突然来了,所以才把矛头对准了他。

这或许也能够解释刘武在明知道酒吧死了人,还愿意帮忙善后的原因。

江渡遗憾地摇头,可惜现在曾冬兰、刘武、陶天都死了,被抓的何飞滕和谢亮又不肯松口他们的上家到底是谁,这个案子就这么卡住了。

于景指着屏幕上的网站,江渡,你们网侦继续追着这个网站查,我会让晓阳、小孟和这些女孩子对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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