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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又作又甜 第55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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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淮归脸色很黑。

脸部线条绷紧,喉结正在以错乱的节奏滚动。

“是不是昨晚没被c够?”

“........”

呃.....

季辞拿手机的手莫名颤抖,被他快要吓死了。

这人说话!能不能正经一点呀!

“拜拜!赵公子!您开开心心参加生日party!我告退了!”季辞吓得飞速挂掉电话。

赵淮归听着电话里的忙音,哑然失笑。

他迈步往前走去,黎栎舟他们在二楼的包厢,一楼也坐了不少人,现场有dj在打碟,场子里很热。

“我告诉你!我表姐现在就是这个!”一个喝得半醉的年轻男人对周围的几个朋友比着大拇指的手势。

“人以后就是赵夫人,赵家少奶奶!赵二公子都知道吧!那以后就是我姐夫!”

一旁有人接话:“那季辞真是你表姐?”

“那当然!”

“可我听说,是赵老板追的你姐姐?不是还下了一个亿的赌注吗!”

年轻男人又吹了一杯酒,用神神秘秘的声音说:“嘘!我就告诉你们哥几个啊....”

“那赌局算什么,半个月以前,赵老板都还不认识我姐,我姐家的公司不是、不是出了点小问题吗....”

“季辞跟我爹放话,说她帮我爹搞定赵老板,我爹就给她融资给她万和附近的地!我表姐说要拿下谁那就是分分钟的事!赵老板那样的人物,还不是乖乖当我姐的裙下臣!你看,上头本来还说要查我们铭达的,就我姐一句话,还不是没查.....”

一句话没说完,忽然,一杯酒从天而降,泼在了他头上。

“妈的!是谁泼老子?别被我....赵、赵老板?”

陡然间,对上赵淮归深冷如霜的眸子,年轻男人一个激灵,酒全醒了。周围的一群年轻公子哥都紧张地站起来,不敢说话。

场子里,只剩下吵闹的音乐声。

那双深邃的眼睛,仿佛从寒冬腊月的冻湖里捞出来,淬满了扎手的冰渣。

“姐、姐夫....”年轻男人用手抹了一脸的酒水,谄媚地笑着。

“再说一遍,你刚刚说的。”赵淮归淡淡开口。

想到刚刚自己失言,年轻男人忽然膝盖一软,就这么直直跪在了沙发上,“我、我胡说的,我该死!我喝多了乱说话.....”

赵淮归不再看他,只对身后的文盛吩咐:“把人带上来。”

说完,他一言不发地上了二楼。

第35章 玩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……

不等那一桶凉水泼下去,张衍的酒意就已经彻底被恐惧取代。

初冬的天干燥又刺骨,那凉水从头往下淋,湿重的厚衣服黏在身上,不亚于一种折磨。

“张公子,酒醒了么?”文盛手里拿着浇花的水壶,礼貌地问张衍。

张衍害怕地往后退,没退两步就被人摁住,“醒了醒了!我真的不敢胡说了....求你们放过我好不好....求求了....”

“既然酒醒了,那我们老板问什么,您就答什么,若是有一个字是假的,那张公子今天就别回去了。”

“知道了吗?”

文盛和和气气地看着张衍。

张衍被人摁在一方很小很硬的小木凳上,动弹不得。他从小到大哪里见过这种架势,吓到人都没了魂。

包厢里很大,很安静。隔音效果不错,外头的电音到了这里几乎被过滤了大半,只剩下一些袅袅如烟的余音,听起来像在一场幻梦里。

赵淮归坐在沙发上,整个人被一种绝对的黑暗笼罩,面色阴沉,像冬日的霾。

“赵老板,我真的不太知道我爸那些事,他也没怎么跟我提过....”

“再跟他醒醒酒。”赵淮归的声音不高不低,阴冷的很,他看着指尖夹着的烟,有清灰色的余烟散开来,落在眼里,全是雾。

张衍连忙抱头缩成一团,“我说我说!”

赵淮归弹了弹烟灰,挑眉,示意他继续。

“全季盛世前段时候不是出了些小问题吗....季辞来求我爸,让铭达给她公司融资,我爸觉得、觉得季家就是个无底洞,不肯投钱,那天不正逢您去了我们铭达吗?听我爸说,季辞那天还不小心撞到了您.....”

“可能她也是没办法了吧。见到我爸有事求您,就说....就说....”

赵淮归不耐烦地加重语气:“说什么。”

张衍眼睛一闭,“就说她替我爸来搞定您这边,事成之后,铭达会投资全季盛世。”

原来,她从第一天遇见他时,就动了心思。

和他一样。

只不过他求的是她,而她求的是财。

恍惚间,一种大梦初醒的虚无感,顷刻间,席卷了他全身。

“后来....后来季辞和您在一起后,愿意投资全季盛世的公司不计其数,她根本看不上我们铭达的投资,这件事也就搁置了下来......我也不知道怎么,怎么这段时候我爸又求到她头上去了,可能是被上头逼急了吧。”

赵淮归咀嚼着这番话,无声笑了笑。

那几天,她又是撒娇又是生气,说他没时间陪她,想约一次晚餐都约不到,为此,他推了一个重要的局,就为了带她去吃一顿晚餐。

原来,不过是她的一场骗局。

张谨华的出现不是巧合,是他们提前设计好的。她催他提前去点菜,又假装堵车,留出足够的时间给张谨华,而张谨华则不经意间带出和她的亲戚关系,用此来吸引他的注意。

“你爸答应给她什么报酬?”赵淮归看着手中的烟。

张衍:“万和广场附近的一块地....”

一块地。

不过区区一块破地,也值得她那么费心的去绸缪,前前后后在他这儿演了好几天。那其他的呢?是不是每一天都是在演戏而已?

脑子里循环出现了很多吵闹的杂音--

“她跟着你之前,全季盛世负债十三个亿。八月二十五号起,先后融资三次,总金额十五个亿八千三百万,不到四个月,季家起死回生。”

“还有你私下投资了黎家的温泉酒店,为了谁,你自己清楚。”

“你不会蠢到认为她是在和你谈恋爱吧。””

“为了一封匿名信,她能做到这个程度,前段时候她家里破产,又刚巧遇到你,你就不怀疑....”

“赵淮归!我看你还真有当昏君的潜质!”

.......

赵淮归仿佛听到耳边有烟花爆炸的声音,绚烂落幕之后,是无穷无尽的黑暗。

碎片被一点一点粘连,拼凑出完整的故事。

他想到她娇甜地喊他淮归哥哥,笨拙的把一箱子他送的筹码还给他,还有那份哄他签下的投资合同。

她哪里是要那一个亿的投资,她要的是攀上他之后带来的无穷无尽的利益、方便和好处。

他们季家一旦有了他的庇佑,上京城又有谁敢不卖季家三分面子?

她甚至不用开口向他要什么,只要站在他身边,让所有人看到他对她的与众不同,让所有人知道她是他的女朋友,就有滚滚而来,数不尽的财富。

若是遇到她自己搞不定的事,那她就冲他笑一笑,哭一哭,撒撒娇,他就会心甘情愿的奉上她要的一切。

多么划算的买卖。

她的确是聪明的女孩,比他想象的更聪明,可他偏偏还觉得她不过是故作聪明的笨蛋。

蠢的那个人是他。

是他,从未提防过她,从未有过戒心,才被她用几滴眼泪,几句讨巧的话,玩弄于股掌之间。

指尖的烟还在燃烧,火星舔舐着烟草和卷纸,烟头早已蓄满了一长截白灰。赵淮归仿佛感受不到热度正在逼近,直到火星烫到手指,他这才回过神来。

他抬手碾灭烟灰。

最后一丝清灰逃逸出来,火星在瞬间熄灭。

把知道的全部说了,张衍忐忑地看了眼沙发上的男人,“赵老板....其他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,求求您....我...”

还有其他的。

“滚。”压抑住翻涌的怒火,男人冷冷撂下一个字。

张衍得了准许,连说了两个谢谢后,连滚带爬的出了包厢。

包厢内一度陷入死一般的沉寂。就连常年跟在赵淮归身边的文盛,也不免有压抑之感。

从来没有见过老板这个样子。

“老板,现在....”

“去查。我要知道季辞的一切。”

知道她还在他面前说了多少慌,知道她是不是真的,一丁点的喜欢都不曾有过。

但到了此刻为止,他还是觉得,她至少有一件是真的。那场赌局,是他开了头,是他把她彻底诱进了他的世界。

是他开了头,逼她跳了进来,那就不算她的错。

跨年夜倒计时一天,各种party纷至沓来。

已经有无数朋友提前预约季辞的跨年夜行程了,什么化妆舞会,夜店蹦迪,邮轮party等等,季辞全部微笑拒绝。

跨年夜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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